Opinion: Western Universities Have Become Apologists for an Illiberal China
By Bill Shipsey and Fengsuo Zhou
This week, the Irish Times published an op-ed on the bust statue of Liu Xiaobo recently installed at the University of Galway. As Bill Shipsey and Fengsuo Zhou write, the bust is not only a way of keeping Liu’s memory alive, but also a mark of the university’s bravery and commitment to academic freedom. Prior to its installation in Galway, the bust was turned down by three separate North American institutions, one citing security concerns as a factor in the decision. Notably, some schools that have significant Chinese funding have become vulnerable to censorship pressures from the Chinese government.
Read the full story in English in the Irish Times.
本月早些时候,位于高威大学的爱尔兰人权中心为一尊青铜半身像举办了揭幕仪式,以纪念中国人权活动家、诗人、哲学家、2010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这尊雕像是由艺术支持人权(Art for Human Rights) 和“中国人权”(Human Rights in China) 组织捐赠的。
这场揭幕仪式简单而温馨,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考虑到中国共产党在全球各地高校的学术自由施加的巨大而又系统性的影响和压力,这样一场看似普通的纪念活动却变得非同寻常。
自刘晓波于2017年7月因肝癌去世以来,中共一直在不遗余力地试图抹去他的记忆。他去世时仍在服“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的11年刑期。当他的死讯传出时,中国审查机构立即删除了蜡烛图像和蜡烛表情符号,以及“请安息”等简短留言。在中国的微博平台(类似于推特)上搜索刘晓波,结果会显示:“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无法显示‘刘晓波’的搜索结果。” 他的妻子刘霞在他服刑期间被严密软禁了近七年,甚至没有被允许为他下葬。刘晓波的遗体被火化,骨灰撒入大海,以防止他的家人、朋友和支持者得以找到一个纪念他的聚集地。
那么,这一切与西方的高等教育机构有怎样的关系呢?
(中共)通过一系列的施压战术,包括全球审查制度、将非正式的中国关系网武器化、可疑的党国资金支持,以及对“中国官方”的依赖,试图让学生和研究人员噤声,因而高等教育机构也受到了影响。
在许多中国以外的大学,中国政府资金侵蚀了他们的学术自由。由于依赖于巨额资金支持,这些机构往往更倾向于开展符合中共议程的研究。近期,港府在2020年通过的广为人知的《香港国安法》,允许任何挑战中国国家统一的人受到指控,无论他们的国籍或所在国,这难免在学术界营造了一种自我审查的氛围。
尽管尚无证据表明中国政府直接影响了安放刘晓波半身像的决策,仍然值得注意的是,在高威大学爱尔兰人权中心接受这座雕像之前,北美和欧洲的三所大学拒绝了这一提议。
一所大学以保护这件艺术品的“安全考虑”为由拒绝了相关请求。另一所大学声称他们不接收“政治人物”的半身像,尽管这座校园已有几座这样的雕像。第三所大学则表示没有放置这尊雕像的“空间”。
不幸的是,中国越发膨胀的威权主义,甚至于极权主义,已经让西方高校处于不利地位。他们不仅没有推动中国的自由化进程,反而受到了来自中国政府的反向压力。他们与中国大学的合作关系已经成为潜在负担:一些教授因为没有妥善申报来自中国的资金来源而受到批评,研究经费被指助长了中共在新疆的人权侵犯行为,而大学的技术突破则被用于完善中国的大规模监控系统。
当今的现实是,中国拥有一个监控和审查所有内部通信的政府,压制西藏和新疆的少数民族文化,禁止其公民访问海外新闻和信息资源。中国政府不但任意拘留本国公民,甚至越发频繁地拘留外国人,并严厉禁止公民行使宗教自由。上述每一项行为即便单独来看都足以引人关注,合在一起更是让人感到不堪重负。接受中共资金的中国以外的大学已经无法再辩称他们是在帮助中国逐渐走向自由化改革。总体来看,无论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高校都成为了不自由的中国的辩护者。
爱尔兰人权中心和高威大学在接受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的这尊纪念雕像的过程中展现出了勇气。高威大学校长和爱尔兰人权中心主任的支持声明同样意义重大。我们希望,爱尔兰人权中心和高威大学的榜样能够鼓励其他大学抵制中共资金的压力,捍卫他们的学术自由。
刘晓波的言论将超越任何暴君的声音,而他的记忆和遗产也永远不会被遗忘。
在纪念苏联诗人奥西普·曼德尔施塔姆(Osip Mandelstam)的遗孀娜杰日达·曼德尔施塔姆(Nadezdha Mandelstam)的一篇悼文中,苏联出生的美籍诗人、散文家约瑟夫·布罗茨基(Joseph Brodsky)写道:“如果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爱,那就是记忆,而铭记也就意味着重建亲密。”
比尔·希普西(Bill Shipsey)是艺术支持人权(前身为大赦国际艺术)组织的创始人兼执行主任。周锋锁是中国人权组织的执行主任。